牛牛的眼泪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牛牛的眼泪
         晚上下班回来，给牛牛辅导语文报纸，牛牛说，我爸爸运气太好了，他回来之前，总是发这种试卷，他下午刚走，晚上又发这种试卷了，可是他在家这么久，一张都没有发过。（这种试卷对牛牛来说很有难度）

        做完试卷之后是辅导练琴，我先和他一起把每个音符唱准，然后像老师提醒的那样，让他注意手型，也许是他手上的骨骼太软，也许是他太马虎了，他的手型老是弹着弹着就塌掉了。为此没少挨过批。牛牛练完后，把我的手放在钢琴上说，妈妈，我们一起弹。我一直陪着牛牛上课，只是知道一点理论，从没有练过，看我的手很笨拙的样子，牛牛宽容地说，妈妈，你跟着我弹。之后就是行云流水地示范给我看。看着他眉眼间流露出的自豪和快乐，忽然之间觉察到我对牛牛苛责时有多么可恶。

         之后牛牛嚷着要吃芝麻糊，待他香甜地吃完，然后刷过牙之后，准备给他洗脸，他却站在书房门口一动不动，再一看，眼眶红红的，我忙问，怎么了，牛牛说，看着电脑椅上没有爸爸的身影，觉得很不习惯。说着，眼泪夺眶而出，声音里已经满是哽咽。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，问他是不是想爸爸了。他就靠着我伤心地大哭了起来。我手足无措，就安慰他说，爸爸去出差，不久就会回来的。牛牛说，爸爸可不可以换个不用出差的工作？我无语了。我说，如果想爸爸，待会儿洗过之后躺在床上给爸爸打个电话吧。牛牛懂事地点了点头。和爸爸通话的时候，牛牛习惯性地按下了录音键。我的手机里存了很多条录音，全部是牛牛和他爸爸通电话时录下的，没人教过他怎么录音，我曾经还请教过牛牛怎样录音呢。通完电话，牛牛的情绪明显平静了很多，他还是抱着手机一条一条听着那些录音，我催促了好几遍，他才放下手机，乖乖地睡了。